“你刚才说了,往身体里埋炸弹,是吧。”
“是……呜,啊?”
十神夕音愕然地盯着白濯。“你你,难道身上,还真带着遥控炸弹吗?”
看着她进退维谷的憨样,男子暗自失笑。
“不,我带那种东西干什么。就算带了也不会用的。你只不过是要我的ID,我反过来要你的命,不是脑子有毛病么?”
“嗯嗯,那,那就好。”
“但是呢,我正好带了其他一件小玩意儿。”
白濯在怀里摸摸索索,掏出一样球形的物事。
圆头圆脑,色泽灰暗,貌不惊人。论尺寸,和一只大点的核桃差不离。
警花小姐一头雾水,完全看不出它的底细。
但先前关于体内炸弹的对话内容,仍让她隐隐生出几丝不妙的感觉。
“我把这玩意儿,叫做‘深狱棘’。”
“好怪的名字!有点……那个,呃,幼稚呢……”
白濯握着球状物的手掌微微一抖。
前女友是无可救药的中二病患者。相泽铃本身年纪娇小,且比较懂礼貌。苍绮院花夕则甚至觉得这些名字很酷。
此时此刻,他算是头一遭,被人当面吐槽起名的功底……而且,一针见血。
“嗯,我承认,当初命名得有点草率了。不过它的用途,可一点都不幼稚呢。”
“……咕呜……”
偷瞄了“深狱棘”几眼,十神夕音畏缩地道:“是,是要,让我把它吃下去吗……”
“是的,不过是从后面。”
只听到“是”这个音节的时候,女子脸色一紧,旋即摆出了慷慨就义似的严肃表情。
待听到“从后面”三字,又莫名其妙地连连眨眼。
最后,结合片刻前的后穴疏通经历,终于领会了对方的语义,顷刻目瞪口呆,一副世界观被重塑的惊愕模样。
“后后后后后面?!!”
“没错,像坐药一样。你知道坐药罢,就是……”
“我懂,我懂的啦!但但但是,你的东西好大,太大了!”
口吐虎狼之辞,警花小姐头摇得好似拨浪鼓,“不对,不是这个问题!为什么要把它,塞进我的……后、后面呢?”
“你刚才都说过了,想弄个把柄给我。”白濯一脸无辜地道,“我就随便帮你找了一条呗。”
(呜!)
(我想要的,不是这种,真的能塞进来的‘把柄’啊!!)
……
当大灰狼对小白兔露出森白的獠牙,某一场别开生面的“排位争夺赛”,亦进入了白热化状态。
“铃酱,不要再胡搅蛮缠啦!稍微动脑子就知道,‘独臂’属性可比‘猫咪扮演’珍贵多了的说!只要‘欠损少女’愿意,猫尾巴有几根插几根,区区‘月夜黑猫’,拿什么和她拼呢?”
“呜呜欸……但是,‘月夜黑猫’,运动量比较大,比较灵活,扮猫咪应该更像一点……”
“‘灵活’算什么东东?你是想说,‘独臂’就不配灵活了吗?”
“不,不对啦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双方的攻守态势一目了然。
苍绮院花夕平日再怎么没心没肺,失去一条左臂,也属于毋庸置疑的身体残疾。
以相泽铃的纯良性格,绝对不会容许自己,针对挚友的这一缺陷作出攻击。
结果,反而是小豆丁挥舞着反歧视大棒,肆意攻城拔寨,把节操过高的女飞贼打击得溃不成军。
难以承受色胚界强者的气势,相泽铃连连后退,很快撤到了房间一角。
米许之外,就是《月夜黑猫后穴崩摧实录》的全息海报。
女主角面部正巧对着她,活灵活现的目光,仿佛直射入她的心底,让她勇敢直视自己的内心,不要轻言放弃。
于是,马尾辫少女浑身一颤,握紧双拳,振作精神,向得寸进尺的损友发起反击……
……不,果然还是不行。
(完全不想,和这种东西成为战友啊!!)
(她脸长得又不怎么样!鼻子一看就是整容的!屁股还没我自己翘呢!)
(……欸,等一等……欸欸?)
灵机一现。相泽铃蓦地意识到了,某种改变局面的关键契机。
她猛然抬头,目光锐利,刺向得意忘形的小豆丁:
“花夕。我们还是,讨论一些更加本质的内容吧。”
“啥咪本质不本质的。”
花夕完全没感到危险性,“我都缺了……是说,‘欠损少女’都缺了一条胳膊耶!四肢变三肢,还有比这更本质的吗?”
“嗯,你说的很对。但小黄片的演员,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?是人设吗?”
“咦咦?怎么忽然问这种不搭界的问题。这个又没有标准答案的咯,也许是‘放得开’,‘花样多’吧。反正这年头,是个女艺人都得玩二穴,不然就会被淘汰呢。”
“也、也许吧。不过,我认为,最重要的,应该是‘漂亮’才对。”
“……喔,算你正确好了,不过,那又……”
义体豆丁的话音停在半途。
战场的流向,改变了。
“你应该已经注意到了,花夕。”
相泽铃缓缓走近身旁的全息影像。“虽然很对不起她,不过说实话,这位饰演‘月夜黑猫’的女演员,长得其实很一般呢。”
虚幻与现实,女艺人与女高生,两张容颜并列,颜值的差距一望可知。
“你扪心自问吧!如果她没有扮演‘月夜黑猫’,仅仅出演了一部普通的、欺负屁股的小黄片,白先生,会购买这样毫无亮点的产品吗!!”
“呜咿咿咿!!”
小豆丁发出一串狼狈的悲鸣。
女飞贼高傲地仰起面庞,与色情电影海报的布景合二为一。仿佛在宣告,她才是真正的“月夜黑猫”。